郭沫若的东京之恋(2)
情火炽热溶春魂
转眼到了12月,年假又到了。郭沫若怀着无比激动而又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来到了东京。他要和佐藤富子商量一件大事,这对他来说是生死攸关的。
圣路加病院里的工作十分忙碌,佐藤富子素来尽职尽责,更是忙得几乎没有片刻闲暇,有时甚至于连着三四个晚上不能睡觉。但郭沫若的到来显然给她带来了最大的快乐,她那圆圆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
佐藤富子把郭沫若领到下宿处。他的那一帧照片仍立在案上,只是花瓶里的蔷薇花儿早已经枯萎了。待来年春花发时,她要重新摘几朵鲜艳的花儿插在花瓶里。
他们已经在书信中相爱并认做异国的兄妹了,所以见面之后也就无话不谈。郭沫若首先郑重地提出了一个建议,他对佐藤富子说:
“我以为你既矢志在献身事业上,只充着一个看护妇,未免不能充分地达到目的。我劝你改进女医学校,我可以把我一人的官费来作两人使用。”
当时中国和日本的五所高等学校订有契约,凡考取的中国留学生均由中国政府发给官费。郭沫若自愿把自己的官费拿出来帮助佐藤富子进市谷的女医学校深造,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他一个月的官费起初仅有33元,医科费用又大,买参考书就贵得吓人,所以并不富裕。但他认为爱情的美丽的花园需要两个人共同来建造,替自己所爱的人尽微薄之力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佐藤富子对郭沫若的建议很感动,同时又有些犹豫。凝眸想了一想,她对郭沫若说道:
“假如我真能够进去的话,那是太高兴啦。我将来能够稍微帮助我的哥哥,那真是幸福呢。但这事假如在我哥哥身上稍微加上些苦痛的话,我都不愿意去。哥哥假如支持不起的时候,我就留在这儿等到哥哥毕业罢。哥哥回国的时候,假如我一点也不能帮助,对于哥哥的祖国一点也不能帮助,对于哥哥的祖国一点也不能贡献什么,这是最没意思的。只顾自己的私图,不顾哥哥的甘苦,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忍做的……”
佐藤富子说得又诚恳又深情,眉目之间荡漾着圣洁光辉。郭沫若注视着佐藤富子,把他心中蕴蓄已久的话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市谷的女医学校每年3月招生,时间紧迫,病院里整天忙碌不休,没有准备的余暇。我看你索性把病院生活早早结束了,同我到冈山去同居,一面从事准备。好不好?”
“主啊……”佐藤富子叫了一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又慢慢地垂下了眼帘。两颊上的红晕变得更深了。
郭沫若见此情状,很有些惭愧了。他觉得他的要求未免过于唐突:佐藤富子毕竟是圣洁的处女,而他的童贞早是自行破坏了呀!
“也许我不应提这样的要求,”他红着脸对佐藤富子说,“我在民国二年时,父母已替我结过一次婚……”
他如实地向佐藤富子讲了他那不如意的婚姻,以及由此带来的种种痛苦。
心里祈求着上帝,佐藤富子的脸上重又布满了圣洁的光辉。她用一双黑晶石般的眼睛望着郭沫若,激动地说:
“哥哥,请你不要怀想着过去的一切,请你通通把它忘记,请把我,请把我当做你真正的妹子看待罢———这是我最大祈愿。我们相互协力,相互安慰,无论是乐是忧,你一切都分给我吧!……”
佐藤富子毅然答应了郭沫若的要求,辞了圣路加病院的工作,随郭沫若到冈山同居。
他们住在冈山市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时间虽然是寒冷的冬天,可他们却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郭沫若得到了佐藤富子的爱情,多年来他心中的最大缺憾,终于得到补偿。几年前他是像一个活着的死尸似的来到日本的,如今正是佐藤富子给他赋予了新的生命。佐藤富子对他来说犹如圣母玛利亚。所以,他又给她取了一个圣洁的名字:安娜。
次年3月,安娜去东京读书。其时安娜已经怀孕了,因此过了两个月便不得不辍学返回冈山。年底时生了一个儿子,纯洁无垢像个天使。郭沫若的长兄郭橙坞给婴儿取名“和生”,取“和气致祥”之意,又以生在日本意在双关。郭沫若则希望他像诗一般自自然然地生长。
被非难的结合
郭沫若和安娜两人的结合,没有得到双方家庭的认可。佐藤家是严格的基督教徒,没有征得父母同意便同一个并不信仰上帝的中国留学生自由结婚,是断断乎不能允许的,安娜因此受到了“破门”的处分……
佐藤右卫门———安娜(佐藤富子)的父亲———原来是北海道大学土木系毕业的工程师,后来由于他对残酷的战争十分憎恶,因而转向了基督教,当上了牧师。佐藤富子是他的爱女,他待她一向极端严格又极端温和。然而这次他脸上被悲哀锁着了,声音里含着怒意问女儿道:
“你终没有回去的心肠吗?”
富子只是哭,只是哭,父亲又说了好些话,她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她的命运她自己已经造就了,那就是对郭沫若的至死不渝的爱。“我要求上帝的许可使我得以爱我哥哥,我这个肉体,我这个灵魂,除他而外我永远不爱别人!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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